追夢與傳承:七旬老人與鴿哨割捨不斷的情緣


版主:NSR-268835
1 頁 (共 1 頁) 1 篇文章

中信網

鴿哨,飛翔的音符!

  “這份鴿哨的記憶不是我的,是大家的,是國家的。我能做的不過是將這份記憶支撐、傳承。”

——何永江

  “豆汁兒焦圈鐘鼓樓,藍天白雲鴿子哨。”回蕩在四合院上空的鴿哨聲,是原汁原味的“北京之聲”,也是何永江最喜愛的聲音,是他大半生的追尋。

  鴿哨,又稱鴿鈴,即綁在鴿子尾巴上的一個小哨子,因鴿子在空中飛翔,氣流衝擊哨子而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。年近七旬的何永江是“永”字鴿哨第四代傳人,也是北京市非物質文化遺產北京鴿哨製作技藝代表性傳承人。

  癡迷:“鴿哨是我的命”

  穿過一片碧綠的葫蘆架,走進燕郊梁家務村一個四合院,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頂鴿棚和數十隻起落漫步的鴿子,鴿子棚正對的便是何永江的工作室。

  1949年出生的何永江眉毛花白,站立時似一把老弓。聊起與鴿哨的相識,原本沉默的何永江笑起來,稱自己是因趣生愛,又由愛生“癡”。

  那時候北京胡同多,鴿子也多。兒時的何永江一見到便要追幾個胡同去看。9歲的何永江就是在胡同裡追到“永”字鴿哨第三代傳人王永富的。“師傅說,咱們永遠做‘永’字鴿哨。”

  何永江就這樣正式被領進了鴿哨的大門,“永”字鴿哨也成為何永江對師傅一生的承諾。現在的他到處去找做鴿哨的好材料,卻見兒子給自己買件200多元的外套都心疼。他說:“沒辦法,哨是命。”

  恢復:和記憶賽跑

  王永富走之前,曾把繪製圖、模型等交給何永江,後來不幸被燒毀。從此,為了將“永”字鴿哨發揚光大,何永江開始恢復記憶中師傅展示過的作品,開始了和遺忘的持久戰。

  據何永江的兒子回憶,冬季天剛黑,父親便坐在火爐旁開始雕刻,就是到了飯點兒也不讓人叫他。為了能靜心養鴿,全心做哨,他同老伴兒還從東城區搬到了燕郊的四合院。院子裡除了鴿子,便是親手種來製作鴿哨的葫蘆。

  做鴿哨活兒精細,即便是經驗豐富的何永江,也常有失誤的時候。有次何永江刻一枚鴿哨,到結尾最後一刀,“啪”,哨口裂了。何永江一邊跺腳一邊含著淚罵自己:“我手怎麼就那麼賤呢,非得多那一刀!”說完一個人含著淚在院子裡來回走。

  功夫不負有心人。現在,何永江已恢復了100餘種鴿哨。這些鴿哨形態各異,有竹筒的、葫蘆的、菱角的……有的宛如展翅飛翔的白鴿,有的又如憨厚呆萌的大象。通過報紙電視和展覽展出,仰慕者紛紛前來觀摩。2014年,“永”字鴿哨入選北京市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。這把何永江高興壞了:“沒丟老手藝人的臉,終於對師傅有了交代。”

  如今的何永江還有一個夢。2019年是何永江的古稀之年,他希望制出700把鴿哨為2019年國慶獻禮。何永江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熱情,每一隻哨子他都堅持親自完成,決不讓兒子徒弟插手。目前,何永江已完成400把二筒鴿哨。

  說著,何永江捧出一箱鴿哨,自言自語道:“這份鴿哨的記憶不是我的,是大家的,是國家的。我能做的不過是將這份記憶支撐、傳承。”

  手藝:做哨有講究

  鴿哨類別多,單“永”字鴿哨就分為筒類、葫蘆類、星排類(星眼類)、收藏類等。不同種類的哨子所用材料、製作工序也有所區分。

  做鴿哨,又叫“剜哨”。竹、葦、葫蘆是最基本的材料,還有牛角、檀木、菱角殼、蓮子殼等。選材講究時機,要挑三伏裡成熟的葫蘆、冬天數九後的竹子、夏天削去葦尖秋天收割的葦子,這樣的材料密度大,緊致又有拉力。再放置在通風乾燥的地方自然風乾。竹子經過特殊處理,往往要存放三年以上才可使用。

  材料備齊,便可以剜哨了。包括剝皮、切筒、掏芯、做口、打磨、上漆等六個步驟。每個步驟都是手上活,講究細緻,多一刀少一刀都能把哨子毀掉。

  剝皮。刮去或剝去葫蘆、竹子、葦子等的外表皮,並將其打磨光滑,這樣水分揮發快,不易腐壞,且容易上漆。

  切筒。用小而薄的鋸齒完成。哨底正不正,哨口平不平,直接關係到鴿哨音正不正。

  掏芯。鴿哨講究輕盈,因此要把竹、葦、葫蘆等內部刮乾淨,磨勻稱。太厚的筒不但發音不正、傷害鴿子,而且易受潮、難保存。

  做口。哨口一般用竹子、葫蘆、檀木、牛角等做成。口的大小、深淺、角度都很關鍵,不能大也不能小,抹幾滴乳膠,與哨筒緊緊黏合到一起,結合處一點兒不透風才好。

  打磨、上漆。根據材質、大小選用粗細不同的砂紙,一遍遍地磨勻稱、磨光滑,然後給哨子刷上不同顏色的漆。鴿哨顏色與五行相對,有古銅色、本色(木的基本色)、黑色、鐵紅色、土著黃色五種。等晾曬乾,哨子便做成了。

  用絲線將哨子固定在鴿子尾羽,鴿子一起盤兒,“嚶嚶嗡嗡”的婉轉之音便隨風飄起

1.jpeg
▲ 何永江在製作鴿哨


2.jpeg
▲ 戴著哨的鴿子


3.jpeg


3、4、5為部分鴿哨製作工序,依次為切筒、打磨、上漆風乾;6為何永江恢復的鴿哨作品

回頂端